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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破狼阅读体,(<家长组>未来向)

[☆、第4章 巨鸢

  沈家不讲究“食不言寝不语”,一边吃着饭,沈先生一边给长庚讲了一课《大学》,讲着讲着就没了重点,穿插到了“冬天如何保养钢甲”的事,他本身就是个杂家,想起什么说什么,有一次不知怎么的,还兴致勃勃地给长庚讲过如何防治马瘟,连十六爷这聋子都听不下去了,强行让他住了嘴。吃完讲完,沈先生意犹未尽地收拾起盘碗,对长庚说道:“今天我得把这几尊重甲收拾完,他们老不保养,有的关节都锈住了。下午我可能得出门一趟采点草药,葛胖小他们都请假玩去了,你打算怎么样呢?”长庚:“那我去将军坡练……”剑”字还没出口,一回头,沈十六已经把他的铁剑挂在了墙上,宣布道:“儿子,走,巨鸢可能要进城了,咱们去凑热闹。”长庚无力:“义父,刚才我跟沈先生说……”沈十六:“什么?你大点声。”好,又来了。

………

暮夏暑气未消,人身上的衣服都薄,十六整个人都贴在了长庚后背上,怀中若隐若现的药香倏地笼罩了住长庚,和他梦见的一样。长庚莫名不自在起来,不着痕迹地低头避开他那小义父,捂住鼻子,扭过头去,佯作打了个喷嚏。十六笑眯眯地调侃道:“有人想你,是老王家那个圆脸的小姑娘吗?”长庚终于忍不住冲他撂了脸色,生硬地说道:“义父跟做晚辈的开这种玩笑合适吗?”沈十六才不往心里去,嬉皮笑脸地说:“不合适啊?哦,我以前也没给人当过爹,不知道分寸,下次一定注意。”谁要是跟沈十六较真,准能让他把肝气炸了。长庚甩开那混混又要搭他肩膀的手,率先往外走去。]

“原来你那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了啊?”顾昀挑挑眉,弯着眼睛看向长庚。“是啊,谁让义父那么受欢迎。”长庚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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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长庚能坚持下去也着实不容易啊”长公主低声说道。“嗯?什么?”顾慎以为在和他说话,但是听不清说什么。“这俩人离这么近做什么?”顾慎皱眉看向屏障内亲密无间的二人。长公主瞪他一眼,不理他。

[沈先生在后面叮嘱道:“十六,你早点回来,把柴劈了!”沈十六脚下抹油,臭不要脸道:“听不见,回见!”长庚被他推着一路小跑,问道:“你到底都什么时候聋?”沈十六但笑不语,一脸高深莫测。这时两人刚好经过长庚家的正门,门扉忽然“吱呀”一声打开了。一个素色长裙的女人走了出来,长庚见了那女人,一脸混杂着无奈与恼火的烦躁瞬时便凝固了。他好像被一瓢凉水从头浇到了尾,方才还压着火气的眼神顿时空洞起来,连火气再活气一起悄无声息了。

女人正是秀娘,长庚名义上的娘。她年纪已经不小了,美貌却半分不损,站在晨曦中,就像一副娴静幽然的美人稿。这样的女人,哪怕是个寡妇,也实在不该委屈给边陲小镇中一个小小的百户。秀娘颔首敛衽,盈盈下拜,对沈十六福了一福,寒暄道:“十六爷。”沈十六只对沈易耍流氓,一碰到女人,他顿时摇身一变,成了个翩翩君子。他微微侧身,不去直视秀娘的脸,彬彬有礼地打了招呼:“徐夫人,我带长庚出去散散心。”“有劳费心,”秀娘笑不露齿地弯了弯嘴角,继而转向长庚,轻声细语地叮嘱道:“今日你父亲回来,你若是出门,记得替娘带一盒胭脂回来。”她说话声音轻得像蚊子,呵一口气都能吹跑,可长庚还没来得及答话,沈聋子已经先一口应下:“哎,夫人放心。”长庚:“……”此时,他才大概摸到了一点义父聋的规律——沈易跟他说的话,他一概听不见,其他人跟他说的话,视爱听不爱听,选择性地听不见,至于那些大姑娘小媳妇,哪怕是只母蚊子嗡嗡一声,他都能听得一字不漏。好吃懒做就算了,还是个色胚!“金玉其表,败絮其中”一词,简直如同为他量身定做。]

“不高兴就不看了好不好?”顾昀轻轻捂住长庚的眼睛,长庚转过身,面向顾昀,伸出手覆住顾昀的手,说道“好啊,但是还是很不高兴,义父亲一下就好了。”顾昀无奈一笑,用另一只手揽住他的后颈,吻了上去。

本来准备安慰两句的沈易,看见这一幕便改变脚步,去哄孩子了。

沈易os:我就不该费那闲心,( ̄ε(# ̄)~

文武百官们也纷纷闭上嘴巴,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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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,朝堂里各个大臣们的视线都看向顾慎长公主二人,其中不乏有厌恶鄙夷的,长公主一一回瞪过去,“看什么?有什么意见?”顾慎虽也有些难以置信,但他还是不允许别人对他的儿子进行侮辱。长公主看向武帝,武帝在长公主的注视下说道:“各位不必因为此事产生不快,既然顾大帅无所谓,那众爱卿也不必过于在意。继续看吧。”

[………

都说日子不好过是打仗的缘故,赋税一年比一年重。可其实过去也打,打完一场,总还能休养生息一阵,这些年却也不知是怎么的回事,人们仿佛总是不得喘息。算来,不过区区二十年光景,大梁先是北伐,再又是西征,天朝大国,四方来朝,那是何等的威仪?偏偏老百姓越来越穷了,也真是奇了怪了。长庚转得百无聊赖,直想打哈欠,只盼着沈十六这个看见什么都好奇的乡巴佬早点尽兴,早点放他回去,他宁可去给沈先生打下手。沈十六买了一包烤得乌漆抹黑的粗盐豆子,边走边用手捏着吃,脑后生眼一样,伸出一只手,准确地将一颗盐豆子塞进长庚嘴里。长庚猝不及防,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手指,慌乱中一口咬在自己嘴里的软肉上,顿时咬出了血,疼得“嘶”了一声,愤怒地瞪着沈十六这大祸害。“花开有重日,人无再少年。”沈十六没有回头,拈起一颗豆子,将那它举起来,对准太阳的方向,他那双手长得真是好,修长白皙,像一双世家公子的手,本该持卷或是拈棋,与沾着黑灰的烤豆十分格格不入。沈十六老气横秋地说道:“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,一个人的少年时光只有豆这么大的一点,眨眼就没,一辈子也回不去了,到时候你就明白自己虚度多少光阴了。”长庚:“……”他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,沈十六怎么能有脸大言不惭地说别人“虚度光阴”?就在这时,城门附近的人们突然爆发出一片欢呼。即使是半瞎,也能看见远处天边压下来的“巨鸢”。]

“是啊,真的再也见不到雁回了。”葛胖小说道。曹娘子瞥他一眼,继续星星眼。“大帅的手好好看啊,”曹娘子说道。长庚瞥了他一眼,又往记仇小本本上加了一道。拉紧了顾昀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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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巨鸢终于出现了!”奉函公两眼放光的看向屏幕,期待着下面的剧情。

武帝想到前面提到的,接连不断的战争,人民生活的艰苦,艰巨的赋税,低头沉思着。‘元和啊,不要辜负为父对你的期望啊‘武帝心想到。

长公主看着屏幕中的顾昀,和屏障里的顾昀,只觉心疼,昀儿啊,你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啊?

[无数火翅向天,所有的白汽一齐爆发出云山千重,蒸汽如九重凌霄落下的一团棉絮。而后,一艘巨大的船影影绰绰地从烟波浩渺中露出了个头,船头的八条大蛟栩栩如生地盘踞在侧,睥睨无双地拨云而来。沈十六先是一愣,忽然侧耳,耳垂上的朱砂痣上似乎有红光一闪,他皱了皱眉,低声道:“这船今年怎么这么轻?”可是周遭充斥着巨鸢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和人群喧闹的叫喊,他这一声恍如叹息的低语很快消失无踪了,连紧随他身边的长庚也没听见。孩子们开始捧着自己的小竹篮,你推我搡地抢位置,等着接雁食。城上一群官兵列队小跑出来,传令兵在三丈高的“铜吼”后站定待命。“铜吼”像个倒伏的大喇叭,横陈在城墙上,外围生了一圈碧绿的铜锈,锈得错落有致,好像雕花。那传令兵深吸一口气,对准铜吼一端,开了长腔,声音从巨大的“铜吼”里传出来,被放大了数十倍,洪钟似的回荡不休。“雁归,开——暗——河——”两排官兵应声握住城楼上巨大的木轮把手,同时大喝一声,他们一个个赤裸着上身,筋骨毕露,一齐发力,山高的木轮子“嘎吱嘎吱”地转了下来,城楼下一条青石板的大道应声一分为二,无数环环相扣的齿轮扭动起来,两侧的石砖兵分两路,相背而行。大地裂开了,露出地下一条幽深的暗河,贯穿了整个雁回小镇。传令兵吹响了低哑悠长的号,自铜吼传出,穿透一切地低徊而去。巨鸢上也回了一声长号,接着,无数个火翅同时发力,周围的云山雾绕的蒸汽疯狂地涌动起来——它准备要降落了。第一把“雁食”天女散花似的飞落而下,底下的小崽子们都疯了,纷纷伸出手去抢。可惜洒雁食的路段并不长,很快,巨鸢便沉到了暗河中,稳稳地停在了水面,落在了人们眼前。船身森严,冷铁的微光中泛着说不出的杀伐气,船上传来的号声莫名悲壮,经久不息地回荡,整个雁回镇都被那“呜呜”的声音共振着,像是沙场中千年的亡魂齐齐醒来,应和而歌。巨鸢缓缓地顺着暗河驶入城中,水声哗然,传令兵又是一声长腔。“灭——灯——”巨鸢两翼的火翅应声而熄,空中传来一股爆竹炸后微焦的味道,巨鸢顺水前行,周身的蛟龙仿佛凝滞在时光中的某种图腾,带着妖邪的神性。]

虽然早已见过一次,但再次见到,还是给在场的众人带来了极大的心灵震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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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函公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,喊来门下的弟子画图纸什么的。忙的不亦乐乎。

“这小子,耳朵这么灵?”长公主说道。

“这船有问题?”顾慎说道。武帝听到这话,也思考起来。“难道是蛮人来犯?”顾慎猜测道。

“十几年过去了,他们还如此大胆?”武帝难以置信的问道。“臣…不知。”顾慎回答道。

[长庚在人群摩肩接踵中注视着巨鸢由远及近,纵然他嘴上说不想来,也确实看过很多次巨鸢回航,却依然在直面的时候,会为那巨物的身形所震撼。北巡的巨鸢尚且如此,那国之利器的玄铁三大营,又会是什么样的风采呢?少年被困在雁回小镇这偏远狭隘的一隅,简直连想都想不出。巨鸢逼近,熄灭的火翅余温扑面而来,长庚下意识地去抓身边地人,叮嘱道:“巨鸢来了,这边人太多,我们退开一点。”没人应声,他一把抓了个空,长庚一回头,发现他那闹心的义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。]

顾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,在长庚幽怨的目光下,摸摸鼻子,不去看身边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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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十六又让长庚费心了。”长公主无奈笑到。


“第四章阅读完毕,休息一下,一会开始阅读第五章。”系统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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